2257906618 发表于 2014-3-17 16:36:00

远方的云

  后来,大伙均对我品头论足,说这个孩子前世是虎狼之身,后投胎入世,,,哈哈哈,俗话说:出生牛犊不畏虎。就是这种比喻。我影约知道,他的父亲是村长,而我的父亲却是县里的干部,到底谁的官职大些,那时唯有鬼知道。哈哈哈。<br>  再后来,村子里已饿死了几个年迈多病的老人。然而,在如此艰难困苦的年月里,阶级斗争仍然还是念念不能忘的。<br>  我家隔壁是个孤寡老奶奶,据说她的成份在村里比较高些,身份是个大地主的五姨太。她清瘦的身材,面目清秀,会识文段字。以前我经常顽皮的爬到她家院落里的枣树上去摸枣吃。每次被她撞见,她均笑迷着眼睛冲我叮嘱道:“民小儿,当心点儿啊,慢慢的,可别摔下来啊。”<br>  自此,我经常溜达到她的破土屋子里陪着她玩。她戴着老花镜缝补着衣裳对我嘻笑道:“小啊,你长大了可对俺亲不?给不给俺送馍馍吃啊?嘿嘿嘿。”<br>  “保准给,有俺吃的就有你吃的。”我人小鬼不小,说的都是真心话,好时光时,我平时没少从我们家里给她偷白面馍馍吃。<br>  “哈哈哈,中啊,总算俺没有白疼你。俺的亲小儿。”<br>  后来,听奶奶和母亲说,她嫁过来时,已经是快解放了的时候,其实没享几天福,就到了打土豪分田地的阶段。总之,好坏都是命运的安排,谁也阻挡不了的。随着他的男人被镇反枪决之后,他们的家业和其人员也随之树倒狐狲散,最终只落下她一个孤苦伶仃,无依无靠的小脚老太太。<br>  那天,村子里把她扭到打麦场上去批判斗争。会议在黄昏时分时举行。那个王建民的爸爸是一村之长,自然而然由他先讲话发言,他是个打过淮海战役的老兵,然而上台讲话却是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:“啊,这个这个,啊,上边的人要求俺们村开个批斗大会,啊,不开啊,可能不中啊,是吧,咱们村里呢,也没有啥可批斗的,这个五姨太呢,属她过去有饭吃,啊,所以呢,就只能批她啦,我也说不好,大伙都说说吧。”<br>  “打倒地主阶级,打倒地富反坏右!”王二狗举着拳头领着喊口号。<br>  “打倒,,,”大家有气无力的应付着。<br>  一个叫谷大凤的女妇联主任蹦哒了出来,她是村子里家誉户晓,人人皆知的女强人与女疯婆子。我见过她在街头之上追打过她的丈夫,她那老公也是出了名的标准的肉头。他从来不敢还手与他的媳妇对打,唯有双手紧抱着脑袋逃避逃跑逃命,别无他法。<br>  “五老地主婆,你还不知道认罪啊,还站着,跪下!快点啊,免得老娘俺不客气!”<br>  五老奶奶唯有服从,跪了下来。谷大凤一把扯紧她的头发就左右开弓开打了起来。还边打边高呼着口号:“打倒地主恶霸婆子!打倒反动派!”<br>  会场顿时一片混乱,人们沸沸扬扬,站在前面的想挤出来,几个活动的积极分子又把圈子外面的人往里面赶。煞那间,人流如潮水般的涌动起来。<br>  批斗会开了不多久,就被迫宣告结束了,因为五姨老奶奶那里经的起如此惨烈的推搡与拳打脚踢!不多会她就被打的昏死过去。<br>  我翻院墙钻进了五姨奶奶的家里,我推开屋门一看,突然间发现她站在一个木板凳子上,正用一条绳索往房梁上系。我的大脑顿时似乎突然间开窍了似的,我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,冲着她嘶声力竭的哭喊道:“五奶奶,你不能死,你下来啊!”<br>  许久,五奶奶还是在我这么一个七岁小屁孩子的全力哭嚎劝阻之下下来了。她下来之后把我紧紧搂在怀里,泪如泉涌地哭诉道:“俺的亲小儿啊,这日子没法过了啊,,,”<br>  然而,没过几天后,我那可爱可亲的五姨奶奶仍然还是重蹈覆辙,悬梁自尽了。<object style='display:none'></object>
页: [1]
查看完整版本: 远方的云